【地震的早上】

2024年4月3日

      早上,朦朧中,被地震搖醒。搖了很久,晃得很大。這次的地震,真的很厲害,挺嚇人的。手機的訊息也響個不停,透過手機,人們開始陸陸續續跳出來報平安。

      自從九二一大地震之後,開始對地震有了明確的記憶與身體感受。那時候,直到那時候才算真的相信,臺灣是處於地震帶上。

      腦中已沒有了,小時候是否有過地震搖晃的記憶,倒是對颱風的大風大雨印象深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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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地震,來得是如此的突然,發生的當下,突然搖晃的瞬間,腦袋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呢?只有兩個字「地震」。

      躺在宿舍的小床上,一開始的搖晃還不強烈,心底還不知恐懼。隨著時間拉長,晃動的幅度變大,寢室裡的物品開始哐哐作響,建築物也發出整骨般的聲音後。才意識到,這次的地震,不是小菜一碟,而是大菜上桌。這時才開始知道害怕。

      地,不知搖了多久,好不容易停下來,不再搖擺。只是,從天搖地動到終於停止,感覺像是過了許久許久。等到大搖大晃停止後,還是一直出現搖晃感,坐在寢室的座位,竟然感覺頭暈不止,像剛做完海盜船似的。

      好不容易,等到土地冷靜下來,自己也平靜下來後。才知道要開始問問家人、朋友,經歷了剛剛地震後,是否各自安好。這反應真的挺慢的,很像恐龍。

      終於,地不再晃呀晃了,再次打開手機,看著陸陸續續跳出來的新聞。哇!這次真的不是普通的劇烈,規模等級真的很大,後怕的情緒,慢慢湧現。

      等到恐懼終於說再見後,才開始意識到,幸好自己是平安的,幸好自己正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,幸好……,有太多的幸好可以列舉。最終,還是長嘆一聲,呼~幸好!這時,腦袋也才開始啟動正常運轉模式。

      看到手機裡,久不見的朋友,傳來的叮嚀,還有社群軟體中,彼此的貼文。突然想到,如果一場地震,成為了人生的最後一天,心裡會留下遺憾嗎?

      其實,不知從何時開始,就偶爾會問問自己這個問題。

      一開始,答案其實蠻無奈,因為好像有很多想做的事,都還沒有去做,但是又沒辦法去做,因為心中有各種的牽絆。那時候,總是認為,正因為被牽絆與各種現實匡著,所以才會得到這個答案。

      經過好久好久,才真正意識到,無法行動的原因,其實是在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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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看看中醫的典籍,看看古人的話語,一再表明,天地萬物,平衡為上,人也不例外。因此,在牽絆與恣意中,總有個平衡點。而我們也一直在過程中,試著讓自己保持在自認為的平衡點上。看似有人逼迫,其實也不是那麼絕對。因為,我們其實一直在改變平衡點,只不過不自知罷了。

      意識到這點之後,重新審視牽絆與現實,我們其實已經做了當下最好的選擇。不管結果是什麼,總是有得有失。但是,目光的焦點要到底放在得與失的哪一端,就看自己了。

      道理人人都會說,但是我們依然會被困住,因為失去的難受太大,大到我們無法承受,也不想面對,於是失去的心痛,就這樣一直留在心裡。直到,願意再次面對心痛的難受,再次面對失去憤怒,再次面對那個受傷的自己,才能慢慢清理。

      我不是一個樂觀主義者,也會在很多事件中,感到孤單、悲傷、憤怒、難受。只不過,現在的自己,可以接受那個想把所有的難受歸因,都丟給別人的自己,可以與不受周圍人關愛的自己,可以靠近自怨自憐的自己。

      其實,這個靠近的過程超級難受、難過,想躲起來哭,又想要怒吼,可是沒有關係,想哭就哭,想吼就吼。因為,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,爹不疼,娘不愛,無依無靠。沒關係的。

      瞧瞧,我真的不是一個樂觀主義者,內心也有如此黑色的一面,不是雞高湯,更不是雞湯塊,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。

      最近,經常聽的podcast頻道中,聽到這樣一個觀念。生活中那些令自己痛苦、悲傷、憤怒、恐懼的困境是帶領我們更認識自己通道,不要急著逃避,停下來慢慢看,我們才會看到通道背後真正的自己。

      只是為什麼現在可以如此坦白,原因也無他,只是知道,正因為自己就是個普通人。需要通過在通道時,需要支持的工具,讓自己撐著,直到走到通道的另一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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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選擇利用文字,狠狠地把那些憤怒、悲傷、恐懼、遺憾,寫下來而已。

      藉由雜亂不堪字體,負面到極點的文字,一次一次地脫下面具,看清面具後的樣貌,然後在修整一下面具,把面具調整到更舒服的狀態後再戴上。所以,戴上面具的自己,才會看起來如此正向的樂觀。     

這場地震,希望大家安好。祝福大家地震搖完了,生活可以照舊。只不過,地震,也在提醒著我們,要好好檢查家的結構,同時也是通道打開,讓我們完整的機會。

      願大家平安,坦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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